出了华清峰,玄徵不做片刻停歇向南行进。
比起为人熟知的平原,他计划从江南一路往南,自东向西横穿岭南。
倘若至此依旧无法寻得彧瑚那位师父的消息,那便再自南向北,去险山密布的剑南看看。
刚下山没多久,他便收到来自玄屿和祁枢的传信,还收到静珩的传音。
玄屿性格本就有些大大咧咧,时常弄不清楚该从莲花池边摘些什么花给二楼的土罐换上。
他那边一没头绪,转头就立即差内务司给远在不知何处的玄徵寄信。
无奈摇头,玄徵读信时轻笑了一声。
紧随玄屿的信件而来的,便是祁枢的信件。
如二人幼时那般,祁枢喜欢从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处讲起。
简单的概括一番山中现在的状况后,祁枢在信中问起玄屿近来为何总是往栖凤院跑的缘由。
碍于此事本就不宜宣扬。
玄徵犹豫片刻后,决定暂时不回祁枢的信件。
谁知当他估算寄给玄屿的信件应该也差不多到玄屿手上了的时候,他又收到了一封信。
封面署名处写的“祁玄翊”。
旁边还有一个显然是后加上去,字迹不一的“隋玄屿”。
?
盯着那封信,玄徵感到莫名其妙。
他们二人同写了这封信?
一头雾水地拆开信笺,是祁枢写来的。
大概就是,见玄徵的久不回信,他便自己去找了玄屿问话。
在见到祁枢后,玄屿非但不生气,反而病急乱投医地向后者求助关于应季花一事。
祁枢寄出这封信的意思,便是叫玄徵大可忽略早先的那两份信,不必为此分心。
盯着信件看了片刻,玄徵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他们二人……何时关系如此好了?
收到信笺半月个后的夜里,玄徵还未睡时,接到了静珩的传音。
他说掌门想要独自下山走走,奈何此时的掌门灵力尽失,身为师弟的静珩自当是放心不下。
静珩此番打算下山随行,以免掌门下山时遭遇不测。
故此与玄徵交代一声。
此番离山,还不知何时会再回去,倘若有困惑,向内务司讨些传音符来找自己也无妨。
静珩说得简短,只因他知道玄徵还不会传音,左右说得再多,对方也暂时无法回应。
听完静珩的传音,玄徵躺回榻上暗自长叹一声。
自元宵过后整整三个月,他走遍江南道每一座可能会在冬日里下雪的山,却一无所获。
离开江南时,他心里十分没底。
他在江南耽搁得太久,此时春末一过,天气已是半只脚迈入夏季。
而即将前往的岭南,山峦数量却是比江南的还要多出数倍。
没了天公作美,想要于此找到他隐约见过的大雪封山之处,无异于海底捞针。
四月的岭南早已褪去春日的寒意,反倒是多了些夏蝉的聒噪。
岭南气候素以夏长冬短,温暖潮湿著称,故而岭南以南端,鲜见雪。
以北则不同。
岭南以北的地区,山鸾多且峻。
冬时温度不如以南地区那般温热,比北地的大部分地方要来的也更暖和些。
可也遭不住天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