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3章 高斌请罪(1 / 2)

小时候学过李白的蜀道难,至今还能背两句‘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!蚕从及鱼凫,开国何茫然!尔来四万八千岁,不与秦塞通人烟。’即便在现代,西南道路也是九曲十八弯,甚是险要。傅恒此行,别说亲身经历,就是听着也感觉凶险万分。

太后道:“讷亲的事儿老五跟哀家说了,额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讷亲犯了法,自当军法从事。今日之事,若不是被你外祖母磨的没办法,哀家原也不想管。有功则赏,有过则罚。傅恒初到金川,便能与将士同甘共苦,有此良将,实是大清之福。皇帝当重赏傅恒,即可慰孝贤皇后在天之灵,也可安前线将士之心。”

乾隆忽地眼圈一红:“孝贤皇帝崩逝,未满周年,朕却将他最疼爱的弟弟送上战场。听说傅恒每日卯初上路,戌亥方得解鞍,途中多服凉饮。皆因长途跋涉。鞍马劳顿。且途中收到朕颁发谕旨,商办机务,逐一筹画陈奏。而所奏事件,无不精祥妥协,其经过地方,吏治民生,事事留心体察,据实详陈。以致心力俱烦。火气上升。喜服清凉。朕心实为不忍。”

乾隆眼圈红了,我的眼窝也跟着一热,傅恒一路艰险,却还惦记着为吉庆开脱罪责。

太后道:“大凡寒凉之物。常服实非所宜。或鲜果偶进一二。尚属无碍。至于饮食茶水。切当留心节制。勿图取一时之快。傅恒是肱股之臣,国之栋梁,宁失金川,勿失傅恒。”太后一面说一面起身:“这几日你不必去寿康宫向哀家请安,你外祖母那里也最好不见,她不把哀家放眼里也就罢了,但是皇帝面前她不能托大。”

皇太后命彩月捧上一个锦盒,递给我:“你今日所受之苦,哀家没什么弥补的,送你几锭金子,算做赔礼。”我边谢恩,边伸手接过来,甚是压手。

送走皇太后,我打开锦盒,里面竟放了四锭马蹄金,每锭足有二十两,我放下金子,摸了摸脸,由感而发:“臣妾这张脸还是挺值钱的。”

乾隆原本因傅恒之事,面色有些阴郁,闻言笑道:“要知如此,朕再晚些出去,打得多,说不定赏得金锭更多。”

我拍了拍脸:“这些足矣,若再打就破相了。”

在咸福宫用过晚膳,李玉进来禀告,说高斌在殿外请罪。

乾隆闻言笑了:“人老奸,马老滑,可朕看他却是个老糊涂。这会儿别人躲都躲不及,他还敢顶风上。宣。”

我忙起身避入内室,站在帘后,看着高斌一瘸一拐走进来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
高斌是河道总督,多年来由于治理河道,久居潮湿之地伤了腿,乾隆十二年,乾隆赐高斌紫禁城骑马。

高斌甫进殿便跪倒:“臣高斌恭请皇上圣安。”

乾隆示意他起身,高斌起身甚是艰难,往前又挪了两步,在离乾隆两步远之处,重又跪下,以往乾隆会即刻令其起身赐座,可此时乾隆只是淡淡应了一声,并未令他起身:“朕令你查抄周学健家产,你徇私瞻顾。身成废疾,久缺进退之仪。朕已革去你大学士之职,难道你想朕连你河道总督之职也一并革去。”

听乾隆质问高斌,心里竟隐隐有些苦意。高斌是慧贤皇贵妃之父,乾隆一向念旧情,慧贤皇贵妃薨逝前后屡次为其父升职。乾隆十年三月高斌加太子太保衔,五月任吏部尚书,仍兼管直隶水利河道工程事务。十二月,担任协办大学士,入值军机处。乾隆十二年,担任文渊阁大学士。

可人不能总一路顺风,乾隆十三